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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我来到这所乡镇小学支教的第一学期,陌生的环境没有带来陌生的感觉。领导赏识有加,同事相处融洽,学生乖巧听话——似乎什么都静好安稳。其实不然,我最怕见到林希、比见到鬼还觉得可怕。我不认为被他爱着很幸福,更多的是:烦恼与无奈。
林希是学生小乐乐的家长,一位关心女儿的好爸爸。可惜小乐乐在单亲家庭里长大,脾气古怪而且性格孤僻。在班上,我特别特别留意她。我认为学校教育和家庭教育结合起来,对小乐乐的健康成长十分重要。所以,要加强与家长的沟通与联系。林希也很积极配合,除了每天接送女儿还会经常电话询问孩子的在校情况。
一个学期眼看相安无事的过去了,小乐乐的学习成绩得到明显的提高。令我欣慰的是,她性格转变了很多:不再随意地乱发脾气,愿意与同学合作交流。为人师表,学生的进步就是工作的动力。林希也很感谢我这位班主任,总是想方设法送上什么东西。我不爱收礼,一概礼貌地回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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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个深冬的晚上,我正在被窝里看着《挪威的森林》。紧促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,惊扰了夜的宁静。以为出了什么大事。连说话的声音都在微微颤抖:“喂?”“杨老师……”是林希。“怎么了?”对方欲说还休,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。“请说吧。”“小乐乐留下字条,离开了家。我找了她大半天,还没有见到人影。”这么严重?赶紧换上衣服跑到学校。
即使是南国的冬天,到了夜晚一样寒冷异常。况且才8岁的小女孩,在外面流来荡去的多危险啊!虽然我还不是孩子的妈妈,但至少还是妈妈的孩子。这种心急如焚,我是感同身受的。林希告诉我,小乐乐没有去到亲戚家。她喜欢去的地方全部去过,依然找不到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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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希以为我是在胡编乱造,拿出了相关照片与书函他都不相信。我无法避免与林希接触,他喜欢拿小乐乐来说事——这些或哪些问题总纠缠不清。解决完毕,总不会忘记提醒:考虑一下,接受我吧!林希是个体户,店里有人在就可以了。作为家长,来学校找班主任合情合理。他这样的疯狂行为,严重影响了我的工作与生活。林希再三表示:他对我并非一见钟情,而是日久生情。小乐乐需要我、他更需要我,他不能离开我!
这个寒假,林希居然找到了我在县城的家!小乐乐在哇哇地哭闹,他在哀求着见面。吵得邻居都有意见,我不得不冲出门、扬长而去。回来的时候,父女俩死心不息地蹲在家门口。我唯有把他们送上回家的公家车。我要取得小教高级的资格,必须在那间小学支教一年。还有半年,这日子怎么过啊?